都灵之马:无力拯救者的悲鸣
虽然读的是纯工科但是文哲魔怔人Shy限时返场!
因为明明读的是工科但是上了一学期各种奇奇怪怪屁用没有的文科课程的Shy养成了上课读《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坏习惯,所以他现在变得非常的魔怔。
查询Shy精神状态
原来没人看啊,那我查个鬼,发电!
前排提示:这篇文章并不是影评,虽然确实有部电影叫这个名字。
关于尼采发疯的原因,有一个著名的故事“都灵之马”。
对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我一向持怀疑态度的,原因是它太精彩了,精彩到它应该被安排在一本小说里而不是发生在现实中。如果说尼采的人生是一本小说,那它就是最意味深长的结尾。
(事实上老陀的《地下室手记》就有这个情节)
但既然我们宁愿相信李白“捉月而死”,那么接受这个故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因此,不妨让我仿照小说的思路,去探索一下这个故事背后的深意。
首先是马的形象。不知为何我总是在想到都灵之马时想起自己,我不知道尼采是否有这样的感受。任劳任怨,辛勤奔波了一辈子的老马仿佛是身处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的象征,更抽象化一些,他们是没有权力的弱者。
而挥动手中皮鞭抽打马的主人则是剥削和压迫者,换言之,他是掌握权力的强者。他手中的皮鞭,即是对马的生杀大权。
于是我们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场景,那些信奉着道德,口称着怜悯的人们,面对着马遭受残酷的殴打却置若罔闻。
而那个将道德批判得一无是处,将同情视作弱者的怯懦,宣扬强者道德、权力意志的人,他扑了上来,用自己的身体护住那饱受折磨的老马,抱着马的脖子痛哭起来。
这是“超人”“先知”尼采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是我们误解尼采了吗?他的思想从来不是对所谓强者的歌颂,也无关对弱者的同情。他所批判的是虚伪的道德,将人的尊严践踏于脚下的秩序,就像来来往往路过的人们,面对马的苦难却无动于衷。
他试图以解构宗教,解构道德,解构善良,重构一切价值,建立起人的尊严,以生命力的展现与怒放达到超人的境界。
可尼采并不是超人。
脱下“先知”唯一的他毕生被偏头痛折磨;求婚失败,却嘴硬说只想做朋友;在不被世人理解中过着孤独寂寞的生活,即使竭力表现得不以为意,可书中一声声的“大家理解了吗”却难掩他的落寞凄凉。
自己的理论甚至连一匹马也无法拯救,人的尊严和意志屈从于更高的权力意志,而那成为超人的愿景在此刻成为无声的嘲讽。
我不知道尼采看到马时想到了什么,但我想起了自己。
马难道不想绽放自己的意志吗?当他遭受鞭笞时,难道没有奋力反抗吗?当皮鞭狠狠地落在它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时,它倔强的身躯没有移动一分一毫。
可它的处境就能因此而改变吗?
当尼采的视线与老马倔强而悲愤的眼神相对时,他或许感受到了一种无力的眩晕感。
因为他震惊地发现,自己的理论不要说拯救人类,甚至连一匹可怜的老马都无法拯救。
人的尊严和意志屈从于更高的权力意志,而那成为超人的愿景在此刻成为无声的嘲讽。
那一刻,彻底的虚无压倒了他。
那一刻,他像个孩子一样无助。
那一刻,他不再需要思考,他只需要哭泣,为老马而哭,为马的主人而哭,为路过的行人而哭,为自己的理论终归于徒劳而哭,为高高地凌驾于他之上无情嘲笑着他的无力的虚无主义而哭,为我们每一个沉沦于虚无主义惶惶终日却找寻不到出路的人而哭。
也为他自己,那个试图拯救而无力拯救人类的人,弗里德里希·尼采。
后记
我不敢说自己对尼采的理解就是正确的,
以上的内容完全出自我自己的想象,与其说我写的是尼采,倒不如说它参杂了太多我自己的独白。
我不觉得以尼采的那套超人学说就足以对抗虚无,但是他的理论是向上的,足以让人拾起生命的勇气。
我认为这即是他的伟大。